几天前,师父回来,在三楼的会客厅跟弟子们夜谈。
话题很宽泛,和以前一样,竖起耳朵听,生怕遗漏掉哪个字,或者听岔了。现在听,跟以前听不太一样了,以前就是听文字,或者根据录音,或者根据记忆,把师父讲的记录下来,成文。
这些文字整理的太多了,就动了个心思,觉得不能老是这样整理,否则还是一直在文字和事项里打转,师父跟我们讲这些,肯定不是为了跟我们讲事项,而且,所讲的话题往往都是针对近期寺院建设、发展、僧众修学现状而有所指的,如果脱离开这些背景,那些开示和随谈不管是录音还是文字,理解起来都依然会落在文字上。
因为,境界不一样。
讲的是站在那个高度讲的,听的是趴在这个高度听的。可能是针对近期修学中新进僧团的净人、沙弥与引导比丘的对立情绪,师父随谈时提到,外境是我们内心的反映。
这句话在很多场合都听到过,也读到过,但这次留了个心眼,不只是当成是师父为了调和这些对立情绪,而结合《楞严经》里的内容去思维。
我们只知道我们的六根感知到外境,然后是活生生的真实的世界,我是我,外境是外境,这是我们对世界的真实认知,但是有一个旁观者告诉我们说,其实你和这个世界不是分别孤立的,而是,你看到的、感知到的世界,你的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所认知、接受到的境界其实是你内心的反映。
这个才是真相。
那么,就是说,我们不知道真相,而师父知道,他总是用真相跟我们讲,可是我们用假相去理解。
师父并不是为我们来判断善恶、是非、曲直的人,是让我们觉悟的人。
让我们从自我中跳出来的人,可是,我太笨了,被六根困死了,被六尘障住了。那夜,师父还提到一些话,大致可以理解一点,我打算以后结合背景陆续地写进沙弥日志里,看看是不是更容易理解和让自己有所领悟。
还是就僧众的问题,师父讲,僧团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所用,每一个人都有价值。
师父极少用绝对的态度讲话,但这句话是肯定的,他肯定了每一个人的价值,至少在僧团里,是这样。如果,我们能听取、接受这个价值观,那么就意味着,在僧团里不能去排斥任何一个人。
哪怕他看起来多么的不妥当,多么的所谓知见有问题、不正确。
这个结论接受起来还是有一些困难的,因为,我们长久以来就是习惯以正确和错误来评判事物。
师父提到出坡,讲,出坡不是为了干那些活,而是为了促进和合,重在参与。否则,人要总是学习教理,包括以后即将开办的戒学研究班,学到最后,往往就会纷纷建立起自己的见解、知见,当这些见解有了分歧之后,就试图去说服对方,辩倒对方。
上课也不是为了一定要去理解什么,而是为了达成彼此包容对方的目的。
饭要一口一口地吃,经要一页一页地读,头要一个一个地磕。
师父转述刚刚接待的一个企业家的话,做事情需要品牌和平台,这跟佛法有相通的地方。
一个人很难去代表什么,弘法利生必须要借助一个平台,需要有一个身份,众生认这个,就必须要遵循这个规律,宁可在大庙睡觉,不能在小庙办道,人多,产生的共业就不一样,对周围的影响也不一样。
历史上,在不同的时期,寺院的建筑无论是艺术上还是规格上,标准都是非常之高的,建不好,实际上是标志着佛教的衰落。
寮房无所谓,出家人不讲究这些,殿堂一定要建好。
无论是搞建筑还是做别的事情,都有三个过程,发心、过程、结果,有了发心,还要有过程,最后才有结果。否则,光发心,没有行动也不行。
做事情要培养自己的细微的心,敏锐的心,规范的心。
一个人说话要中道,不能讲过头话,讲过头了,做不到,不行,但是也不能不讲话,不讲话,渐渐就会被人当成没有用的人,所以要讲得恰到好处。
帮别人解决问题不见得一定要给对方讲道理,有的时候态度好一点就可以。
入夜,师父还讲了很多,关于寺院建筑、讲话、解决问题的这些话似乎是可以听的明白的,但是,后面关于做事、用心这些话,听的还是文字,没有具体的体会和对事项背景的理解,不太容易领纳,先记下来,以后慢慢理解。
送师父回寮房的时候,上楼梯,师父讲了几句很逗的话,我想我是理解了,师父说,要有距离感,才有希求心,隔一段时间讲一些,你们就听得进去。
夜谈中,师父还有一些话,自己还没有理解,留着在以后的沙弥日志里摘录下来,听师父的这些开示,要么结合事项,要么结合经论。否则,听来听去,就是声尘和文字。难以产生真实的觉受。
师父的最后一句,我的理解是,一个出家人,要弘法利生就要有方法,真的想利益别人,想让他人有所启发,行菩萨道,就必须想方设法策发对方的希求心,才能做到,否则,怒斥别人为什么对如此珍贵的佛法没有希求心,别人也不会有希求心,自己捶足顿胸低头,慨叹他人对佛法没有希求心,别人也还是没有希求心,凭添彼此的烦恼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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